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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 (第3/4页)
簌落下,刘福全跟在他身后,毕恭毕敬。 ??刘福全担心皇上等得不耐烦,默默加快了驾车的速度,一路紧赶慢赶的回了金銮殿。 ??刘福全小心翼翼地推开大殿的门,勾着腰,步子平稳,却也速度极快,“皇上,太子殿下在殿外候着呢!” ??建安帝许是发了一通火,怒气消了许多,此刻正坐在九重玉阶之上,脸色瞧着没有方才那样震怒吓人,只是一双眼睛威视沉沉,压的人喘不过气来。“让他进来!” ??刘福全弓着腰,快速转达了圣意,等顾沉宴进了勤政殿,又小心翼翼地将殿门阖上。 ??顾沉宴施施然拱手行礼,眉眼疏淡,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厚厚的寒冰下,心思深沉,旁人无法窥探一二。 ??“儿臣参见父皇,父皇万福金安!” ??建安帝脸色复杂地看着玉阶之下的顾沉宴,芝兰玉树,俊朗风仪。这是他最满意的儿子,也是最让他头疼的儿子,他因为负了他的母后,对他一直很是愧疚。这么些年来,太子怨恨他,自己也尽力在弥补他,可到底是心结太深,解也解不开。便是现在,他嘴中喊着父皇,怕是心底早就没把他当成父亲了。 ??想到这儿,建安帝像是老了许多一般,无力地坐在龙椅上,尽量温和道:“朕前些日子赐给你的那些宫女,可是不满意,你为何都送去丞相府了?方才丞相还给朕递了折子,说你不顾及储君之尊,行事荒唐。” ??顾沉宴垂着眼,冷冷说道:“儿臣不喜那些宫女,自是不能让她们留在东宫。儿臣听闻,丞相大人时不时上折子,提些娶妻事宜,儿臣想着,丞相大人既然如此喜欢婚嫁之事,便让他娶了,正好成人之美!” ??建安帝到底没忍住,用力的拍了一下案桌,震的桌上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,“荒唐!丞相与丞相夫人四十多年的夫妻情分,伉俪情深,你这样做,岂不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?” ??顾沉宴猛然抬起头,凤眼微寒,直直看着他,“原来父皇还知道夫妻之间的情分,莫要轻易破坏?” ??明明语气平静无波,可是建安帝还是听出了嘲讽,他难得有些愣神,只是到底是天子,刹那便回了神,看着他眼底的寒意,狼狈的躲开了。 ??“朕是负了你的母后,可那不是朕的本意,后宫与前朝本就不可分割,两者相互制衡。朕首先是这大燕的皇帝,随后才是你母亲的丈夫,朕必须要为大燕着想。况且这些年朕已经尽力在弥补你了,不然,你以为你还能这样,借着断袖的理由,躲开选妃?不是朕替你在群臣面前,尽力压下了他们的谏言,怕是那些要废了你储君之位的折子要堆满金銮殿!你的母后希望你活得恣意,朕便由着你的性子,都弱冠了,也不逼着你娶妻,可是你做了什么?任由断袖的流言在京中流传,破坏一国储君的脸面!徒增满京城的笑谈!”刚开始建安帝还很是底气不足,但是后面越说越觉得顾沉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,有失国体,他作为一国之君,任由他胡作非为,对他已经很是宽厚,仁义至尽了。 ??顾沉宴的生母云绣是建安帝的元妻,建安帝还是太子的时候,便嫁给了他,成为了太子妃,云绣与建安帝少年夫妻,感情甚笃,一年后便生下了顾沉宴,只是第一胎有些难产,身子在生了孩子之后便不太好,时常喝药,建安帝那时候便开始在东宫里宠幸侍妾,云绣郁郁寡欢,病情也更重了。后来建安帝登基之后,为了稳固帝位,他将周家嫡女周兰锦册封为皇后,以太子妃云绣身体有恙,难以担任国母重任为由,将云绣册封为皇贵妃。 ??云绣自此死了心,整日里待在宫殿闭门不出,建安帝有愧于她,也默认了她的做法,彼时的少年夫妻走到了不复相见的地步。后来,建安帝陆陆续续册封了许多妃子,后宫美人众多,他也渐渐忘记了那个他亏欠的女子。再听到她的消息时,却是云绣薨逝之日,他精神恍惚地来了蒹葭宫,就看到顾沉宴带着恨意的眼睛。 ??自那以后,他与顾沉宴的关系便冷如寒冰,多年未曾缓和。 ??顾沉宴看着他脸上毫无愧色,还指责他丢了皇家脸面,心下嘲讽,这个男人,恐怕到死,都不觉得他做错了吧,明明是他负了母后,如今却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,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,拱拱手,寒声道:“既然无事,儿臣就先行告退了。”说完,也不等建安帝反应,袖子一甩,折身出了勤政殿。 ??刘福全小心翼翼地进了勤政殿,屏息凝神,万不敢这个时候随意开口。 ??建安帝只看到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后,他气得将桌子上的茶盏奏折掀翻在地,怒骂道:“逆子!逆子!他根本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!朕要废了他的储君之位!” ??刘福全眼观鼻,鼻观心,脸上挂着冷汗,皇上这话已经说了许多次了,可是没有哪一次下了废太子的旨意,他也只当是耳旁风,当不得真,听过就是了。实在是这众多皇子里,只有太子殿下有能力担任那个位置